混沌兽

【咩毒】可笑江湖（中）

次日一早，我方才洗漱妥当出了房就见那南疆少年在我屋外发愣。
“嗤，臭道士，磨磨唧唧的。”少年一见面就递了个白眼给我，“收拾东西，走罢。”
“在下还得像王…”
“不必了，我去找过他了。”少年也不再和我解释什么，兀自转了身离开。
我在原地犹豫了一阵，还是回了屋整理行囊准备离开。

王贵人自然是没来给我们送行的，我也不知少年和他说了什么，竟还派了马车送我们离开。
马车不大，堪堪能坐下我和那苗疆少年。由于空间或许狭小，我甚至能隔着薄薄的衣物感受到他的体温。
很是尴尬。
我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，哪怕是我的师傅，也未有过。
我合了眼默念清心诀，苗疆少年却静不下来。
“喂，说好了带我玩儿的。”
“…”
“喂，你别装没听见。”
“…”
“再不理我，我让发宝咬你了啊！”
“发宝?”我皱着眉看着少年，真不知苗疆人的灵宠名都这么奇怪吗?
“对啊，它是发哥和发姐的孩子。”少年轻柔地抚着小臂上的白蛇。
“…你没有别的灵宠?”我不是很喜欢蛇，总觉得过于阴冷。
“有啊，我还有恭姐、喜妹…”少年也不看我，兀自逗弄着白蛇。
“财弟?”
“嗳?你怎么晓得?”他惊讶地扭头看着我，晶亮的眼里映出我冷硬的面庞。
“恭、喜、发、财。”我有无奈地扶了扶额角，苗疆人取名都这么随性吗?
“谢谢！”少年显得很是认真。
“谢谢?”
“我阿娘说，恭喜发财是你们中原最好的祝福语。”
“…”
果然苗疆人是不同的。
我合了眼任少年在耳边聒噪，兀自念着清心诀。
…
车行得很快，不久就到了镇上的客栈。刚落了脚交了租金，我就被少年拉着出了门。
适值正午，虽是夏末秋初，但日头依然烈得很。街上的人不多，沿街的商铺里伙计都恹恹地躲在荫头里。
我一身道袍裹得严实，少年一身银饰在阳光下亮得可以晃瞎人，随着他拖沓的步子互相击撞着，声音也变得拖沓。
“喂，去哪儿啊…”或许是走了太久了，又或许是苗疆人很难适应中原正午毒辣的日头，少年显得有些烦躁。
“快到了。”虽说心静自然凉，但也抵不过日头毒辣，我的额上也沁着薄薄的一层汗水。
“哼，要是敢骗我，我、我就…”
“到了。”
抬头看着微微颤动的酒旗，我定了步子。这酒肆虽是挺偏，但卖的都是好酒。师傅很是喜欢。
许是我停的突然，少年嘭地撞到了我背上。
“哼！”也不知又什么地方得罪了他，少年又翻了个白眼给我，昂着下巴进了酒肆。